眼睛是动物身上顶好吃的部位,但更适合当地人。
就好像在西北,很多人觉得鱼眼睛恶心,又觉得煮出来的羊眼鲜美无比一样,在东南地区,很多人都觉得鱼眼别有滋味,但完全无法接受羊眼。
类似的还有猪眼和牛眼,它们跟鱼眼和羊眼又不同,都有爆浆感,都是烤了更好吃。
尤其是牛眼,体积是猪眼的四倍,经常是煮熟了再烤。而且,比起猪眼,牛眼反而要更肥,烤熟了吃就很像中式的肥胼,或者西式的牛排西冷边上的一排肥肉。
如果要用商家常用的“这是牛身上活动最多的一块肉”的格式来评价,牛眼四周的肉才是牛身上活动最多的一块肉——没肉比我更懂活动!
不过,张立民烤的牛眼睛,或者说,他找来的平洲厨子烤的牛眼睛,在江远吃来,只能说是差强人意。
江远也不用特意说明,只吃了几口就停下筷子,已经能说明了。
张立民是带着省厅旨意来支前的,见状不由问道:“味道不合您口味?”
江远实实在在的道:“是。我经常吃的是我老爹烤的牛眼,平洲风味可能不太习惯,没关系,不影响,平时我也就是吃肉吃菜的多。”
“是我没想明白。”张立民却是一拍脑袋:“光听平洲的厨子给我讲故事了,那个……伯父的电话能给我一个吗?我跟伯父问一下具体是怎么烤,怎么调味的?”
“这个……不用了吧,太麻烦您了。”江远不好意思。
“没事没事,做什么不是做,当然是要往好里做了。”张立民诚恳的道:“您给我个电话,我组织厨师们共同学习。”
江远推脱两下,推脱不掉,最后只能在张立民如火的热情中,将老爹的手机号码给了出去。
张立民风风火火的出去了。
江远回过头来,再对同桌的几人道:“实在不好意思……”
“没事,应该的。”在场的平洲人很自然的摆手:“主要是会战期间不能喝酒,他想表示一下都表示不了,急的要死,你给他们一个事情做,他们就安心了。”
“戒酒综合征一样。”
“本来喝倒了就好了,现在没办法,就只能弄点吃的什么的,你别说,就是有点不够劲。”
几个人说着各自抓起一条肋骨肉,互相碰一碰,大嚼起来。
……
晚间。
与此前的会战类似,想休息的专家就算是下班了,自愿加班的自然可以回到座位上,继续比对指纹。
同时,刑警支队的民警枕戈待旦,随时准备根据专家们的产出去抓人。
江远也是回到了座位。
人家那么大的处长都上阵烤牛眼了,甭管是不是他亲自烤的,起码装着牛眼的饭盆是人家端进来的,那作为非免费支援的客军,江远感觉s少说也得多赔几个罪犯给人家,才算是合理。
趁着晚上安静,江远特意选了个命案,开始细细揣摩起来。
指纹来自于一具三年前发现的半路遗尸,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了,身上的防风外套倒是质量不错,让办案人员提取了一些指纹。
因为死者上臂有防卫伤,创口集中在胸腹部,均为正面,衣服上还有近距离甩溅血迹的痕迹,因此被当事法医认定有与凶手纠缠的可能,加上死者的身份未能确认,这就使得鉴定死者身上的指纹显得更具性价比。
江远调出卷宗看了,也认可法医报告上的结论。
特别是近距离甩溅血迹的痕迹,它不可能是死者喷在自己身上的,只能是凶手的持刀手沾到了血迹,又在继续挥刀的过程中,反向甩到死者身上的。
通过这道血迹也可以看出来,凶手和死者当时的距离很近,也就有着互相纠缠的可能。
虽然因为尸体腐败严重,已经失去了提取DNA的可能,但防风外套上的指纹,确实有可能来自于凶手,最起码也是死者自己的,或者近亲属的。
这就让指纹鉴定有了较好的基础。当然,还是比不上标准的指纹会战里的指纹,但也是相当不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