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夫人气性本大,听到那小丫头的话,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爆裂了内心深处的恶毒。
“死妮子,你说什么?有本事再说一遍。”靳夫人边骂边起身,忘记了自己是昏迷刚醒来,加上连日的奔波,浑身透着疲惫,一不小心,闪着了腰。
“啊!”
那杀猪般的嘶吼,让一众人等,面色大变。
“奴婢知错了。”
“奴婢知错了。”
……
她们知道,自己的生命,会定格在此刻,纷纷磕头求饶。
樵轻尘从前堂过来,恰巧听到靳容乐的话,起初以为是一句戏言,直到一众人跪地求饶,才知道,自己的认知有限。
“都出去,留在这里碍眼的很。”樵轻尘挥挥手,让丫鬟和仆从们出了房门,直接关门上栓。
靳夫人哼哼唧唧的,侧躺着不敢动弹。
“如此美好的一天,被你给糟蹋了,简直不能原谅。”樵轻尘顾左右而言他。
靳夫人疼得脸色发青,额头冒汗,仍然嘴硬,“你以为自己是皇后,就不该行礼问安吗?本宫贵为公主,且是你长辈,还不快跪下磕头请罪!”
“噗嗤!哈哈哈哈哈。”
樵轻尘笑得胸腔震荡,差点没被她的话,给笑死。
她止住笑,冷冽的开口,“你还知道自己是长辈,且以前是公主呀,那些个礼义廉耻,你学到狗肚子里了,还是被你当作食物,给消化掉了?你的高贵,于我们而言,不过是一个陌生的路人。”
“一个女人,既不能相夫,也没有教子,却端着长辈的臭架子,来这里吆五喝六,你算哪门子的公主。”
“青云给你传信,是尊重,也是敬孝。如果他记恨当初的不作为,你说,此刻你在哪里?”
“乐儿有句话说得对,你活该被丢去庄子上。按照东临律法,你应该算是弃妇,却因为有个懂事孝顺的儿子,才有了耀武扬威的机会。
真是给你脸了。见着年轻的女子,就出口成章,却是满嘴喷粪,你不但眼盲,还心瞎。”
靳夫人被骂得有些懵,听着听着,突然觉得她说的话,有几分道理,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,被岁月蹉跎了,不由得悲从中来。
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”
她哭得稀里哗啦的,弄得樵轻尘不好再怼,遂软下语气,“靳夫人,尊你是长辈,却不识抬举,把你供在桌子上,你偏往桌子底下钻。”说着,拿出一颗止痛药片,直接喂进她嘴里,“吞下去,这是特制的止痛药。”
靳夫人本欲拒绝,奈何樵轻尘捏着她的下颌骨,稍微用力,咕噜一声,小小的药片便化掉了,随着她的吞咽,滑下喉咙。
樵轻尘拍拍手,“好好歇着,待可以行动了,是去是留,看你自己。”
青云早在门外,听着樵轻尘说的话,内心也是惊涛骇浪,“幸好没有与她为敌,否则,那铁疙瘩要命,这骂人不带脏字,会让灵魂不得安生。”
“轻尘,你先去准备准备,我稍后就来。黄昏时候,可以出发。”青云打着哑谜。
“好!安排好了,再过来。否则,我独自去,你就陪着她折腾吧!”樵轻尘指着床上的靳夫人,语气淡淡的说道。
青云微叹,双肩一耸,“不会耽搁太久,且去收拾东西吧,路上的吃食,得准备丰富一些。”
樵轻尘转身,看着他,戏谑道:“放心,饿不着的。她也是我的妹妹。”
青云不再与樵轻尘多说,而是转身,走到床边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“母亲,这么多年来,脾气暴躁不说,嘴还变得伶俐了。”
靳夫人欲要反对,却发现张开嘴,没有声音,“啊!啊!”
青云知道,这是被下了哑药,也许,过几日能自愈,亦或许,欲要解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