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悠悠睁开眼睛。
面前出现两张陌生的面孔。
“你们是谁?”
他警觉的四下打量,发现四周环境也一样陌生。
身为武将,即便如今身子虚弱,但骨子里的机警还在,他立刻意识到,自己这是被人悄无声息的掳出了府。
沈重山没有回答,从怀中掏出令牌送到苏牧眼前。
苏牧凝神细看,待看清牌子上的字时顿时脸色大变,立刻跪在床上:“参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免礼。”沈重山收回领牌沉声问道:“说说吧,怎么回事?”
苏牧此时脑子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,他虽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,但他手持的令牌是皇帝御赐之物,说明他定是皇帝派来的亲信。
想到这些时日自己的状态,身子如突然卸掉所有力气一般,颓然的跪坐在床上。
“大人想问什么?”
“你是怎么成这个样子的?”
“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......。”苏牧轻叹一声娓娓道来。
一年前,苏牧偶然间结识了一位容貌美丽的花娘名叫月容。
月容虽说身在青楼,但却是个清倌人,不但姿容出众,且谈吐不凡。
苏牧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动心过。
属下看他喜欢便替月容赎了身并送给他一座府邸用于安置月容。
苏牧一向治军极严,无论是在肃州之时,还是来到云州之后,吃住都在军营,极少在城中逗留。
但月容却是唯一一个让他生出不舍的女子。
他半推半就的收下了月容,此后便时不时的回云州城与她相聚一番。
月容泡的一手好茶,经她手泡出的茶,喝起来滋味总是与众不同。
苏牧原本并不是很在意这些,但自从喝了月容的茶之后,便喜欢上了饮茶。
渐渐的,他似乎对月容泡的茶产生了依赖,每日不喝上一杯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于是他从军营回云州的次数越来越频繁,后来甚至常住云州城,只在有事的时候才回军营一趟。
军中事务繁多,他不在,自然要有人替他打理。
于是他的副将崔澜便逐渐接手了军中事务。
有了崔澜的帮忙,苏牧回军中的时间更少,整日待在府中与月容喝茶饮酒笑闹玩乐。
渐渐的,他也发觉到了不对,自己的身子似乎越来越虚弱。
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纵欲无度,疏于训练,便想着只要自己再度操练起来,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。
而这时这时他才发觉,自己似乎已经离不开月容了。
只要一会儿不喝月容泡的茶,全身上下就无一处不难受痛苦。
直到这时,他才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许久不曾接触军务,连自己的印信在什么时候不见的他都不知道。
一个将军,丢失了统兵的印信,那可不止是杀头大罪,如是再因此惹下大祸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。
他猛然警醒这才发现,自己身边的亲信之人,在不知不觉中都已不知去了哪里,整座府邸之中伺候的人居然都听命于月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