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上一章,给朋友们写了,我师专毕业了,我原来上过班的公社,又找我上班了,就有人,积极追求我。后来看我到教育了,就纷纷告吹。这一章,我给朋友写一个钻进教室队伍的片子。
1980年3月份了,海阳公社中心校学生开学了,开学了,学校老师又缺四五个:中学初二语文老师王英工作不要了,不要的原因是她处的对象张辉,在去年高考,考上了中国政法大学了,王老师和张辉他们本来都是哈尔滨知青,下乡在海阳这几年了,下乡不久两个人就处了对象,这回对象考上大学了,真是欣喜若狂啊,王老师高兴 的中学老师都不要了,干脆回哈尔滨在家复习去了,复习也 准备考大学,不然,怕考不上大学,这段好几年爱情地耕耘,就容易泡汤了。
王老师走了,去年下学期分来的两位俄语老师都走了。教中学俄语的小姜老师,在年前放寒假时部队征兵,当兵走了;教小学的俄语的刘老师调回抚远了。化学老师老宗,改行,要去养路段当工人,还在办理中,也不上班了。中学走了三个,小学还调走两个,这一下,海阳学校教主课老师一下子就缺五六个。
缺老师,这校长就紧的向教育局要啊,今天给县教育局打电话要老师,明天看教育局还没派来老师,校长就坐客车去抚远教育局催去。催着县教育局,说,教育局你再不派来老师,我这中小学就又要停摆了。
催,催县教育局,要,要老师。那是走了几个刚转正的,又来了几个民办的,或者代课的。而且来的还都是远道的,今天来个同江的老周,明天来个呼兰的老刘,再过几天,又来个依兰县的老王,王祥。来的化学老师,教初中化学,元素周期表上是元素符号不会写,说他以前教的就是实验课,几种颜色一兑就变色。逗得我们笑的肚子疼。这老周吹,吹吧,他来了有家,他来把家搬来了,下班就回家了。他没有伤害谁。
可是这个王祥就不同了,他来不带家,学校校长把他安排我们宿舍里。宿舍本来就不大,住三个老师,有郭老师,我,和后来的俄语老师葛老师。住三个就很挤了。可又来一个人。他来,我们不喜欢:首先,从年轻结构上我们就接受不了,他来自己说他四十三岁,我们看他至少也有四十七八岁。的岁数他比我们大一倍还多。再者,从长相上大家都没看好,大高个子,细长条,三角眼睛眯着笑,白脸珂珂死人相。大家不喜欢,下班就回家了,无什么大碍。可我们就不行了,学校就这么一个男老师宿舍,学校给他安排进来,不接收也得接收。我们无奈。就只好把无奈,改成忍耐了。
这个人我们不喜欢,还有他的言行,他一开始装着深沉,勤快,慈善,咬文嚼字有学识样子,说起事来,地区的领导这个是他愚公出去的,那个在他愚公工作过,说起来都和他交往甚密,表现出见过大世面,认识很多高层领导样子,说自己本身不想上这来,是抚远教育局,给合江教育局要人,合江地区领导知道他有点水平,找他,他没办法,老领导找了,又不好推脱,只好来了。
吹嘘,装慈善,包装自己,这是王祥的拿手好戏。我们宿舍三个年轻的老师,都是二十二三岁,他是一个一个琢磨,一件事一件事的琢磨。早上了,他先起来了,他起来,他就洗脸,装勤快干净,他洗完脸,就给我们三个的洗脸盆都舀上水,摆在门口外的长条凳子上,喊我们起来,说起吧,几个小兄弟,你们起来,洗洗脸,大哥领你们锻炼去。咱们锻炼完了,咱还得学习啊。他说着就开始,在哪读日语,啊,一,哦,哎,熬,哈,西,撕,塞,少。他读着说说着,国家形式发展这么快,兄弟们,咱们得跟上形势啊,咱们每个人,除了上班,教学之外,咱们得学外语啊,咱们争取用它两三年的业余时间,最起码的也得学会两门外语啊。他喊,我们一开始,很讨厌的,可经不起他天天这样呀,经不起,那就起来吧,起来了,就喊我们走了,上江边锻炼去啊。在江边锻炼,看大江上的风景,看打渔的船,撒网起网,那是看啥夸啥。等着什么事也喧嚷完了,他又喊我们,走了,小兄弟们,咱上食堂吃饭去了。吃完饭,咱好上班呀。他喊我们,我们就跟着走啊,这王祥又给我们讲了,讲换话题了,说,小兄弟们,这上班,教好学是根本呀。咱们教好学,到月了,国家就给咱们开资了。他说着还哈哈哈,哈哈哈,装着开朗豁达样子,说开资了,咱们钱拿到手了,那该多快乐呀?我拿到工资得养老婆孩,你们呢,郭老师,马老师,葛老师,三哥小兄弟,咱还得说媳妇啊,成个家呀。是不是,咱都二十多了,总不能老没有个家呀?
等着到了公社食堂了,我们几个自己买饭买菜,我们坐那吃上了,哎,他又去买个菜,放我们桌子上,喊着,吃,几个小兄弟,别不舍得吃,身体是本钱,我给你们说,咱们只有吃好了,保持旺盛的精神,才能干好工作呀。这王祥给我们弄得苦笑不得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几天过去了,我和郭老师,葛老师闲聊。郭老师说,马老师,葛老师,咱们几个趁着老王不在,咱们说说,对老王的看法。葛老师说,我看他不像个好人,马老师学中文的,先说。我说先说后说,葛老师一句话,已经给王祥这个人盖棺定论了,好人指定不是。“好人不是,马老师,这你是说对了?你看他这个人来这些天,天天讲合江地区朱书记叫他来的。什么现在合江书记朱庆林,在他们依兰县愚公公社,当公社书记的时候,就看好他的文学功底了,他和朱书记可好了,那关系嘎嘎的。这回朱书记非得叫他支边来。他老说这是什么意思啊?葛老师听郭老师说,葛老师说:老郭,这是吹牛,是拉大旗作虎皮。郭老师说,不过这小子手腕挺阴,有一天晚上,我是看到他送礼了,他从江边回来拎着两个大鲤鱼给咱们校长送礼去了。这老王去送礼,我从侧面跟着他,他进校长家屋了,我藏在校长西侧的仓房后面了。不过,他进了校长屋,几分钟几分钟就出来了。校长出来送他,我听校长说,好好干。马老师,你怎么看,王祥给校长送礼,是不是想等着咱这个校长走了,他要当校长啊?
“这个他不可能,送礼,是开拓局面。这小子巧舌如簧啊。四处张扬啊,正像葛老师说的那样,拉大旗作虎皮,这是他的第一把大斧子。第二吧,还不知道他要打什么牌呀?”
什么牌,我看明白了,老郭,郭老师,你岁数比我和马老师大,你说?
“草,老葛,葛老师?你看明白了你不说?什么牌?美女牌,爱情牌?你没看吗,这王祥他那天,给你两张大姑娘照片,也给我两张大姑娘照片。问你我相中哪个了,说,咱们相中了,他给联系。说这个姑娘是他姑家的,那个姑娘是他姨家的。我都想问他,你哪来那么多姑和姨啊?”
“啊,郭老师,王祥还有这事呢?”